做一个“记者”,一个真相的记录者

如果,你问我,在书院里举了一年半相机,我的体会是什么。

诚然,相机可以记录美好,记录下戏剧节同学精湛的演技,记录下球场上一个有力的扣篮,一个救队伍于水火之中的铲球。 

这些时刻很完美,令人陶醉,放之四海而都能给人以快乐。哪怕是被扣篮被铲球的一方也只会说一句“确实很厉害”。

但,相机的意义尽在于此吗?CCTV10每天都在播送着高清的动物世界航拍中国,但是照片的意义远不止于此。

当我们,在球场边,拍到了不那么美好画面,或犯规,或辱骂,我们是否就该把不美好的东西从存储卡从胶卷中剔出去呢?

鲁迅的初版《呐喊》中,有一篇《不周山》(后改为《补天》)。其他的文章都被批评家成仿吾先生几斧子以“庸俗”的罪名砍杀掉了。后面的事情大家都知道,鲁迅删去了《呐喊》中的《不周山》,这下集子里只剩下庸俗在跋扈了。

可这样“庸俗”的鲁迅,其实才是更永久的。没了《狂人日记》《阿Q正传》的脱离庸俗的鲁迅,反而是不长久的。朱自清的《荷塘月色》,我们早已见不到这阴森的夜这暗淡的月光——北京地区的光污染会平等的照亮每一寸路。可霓虹灯的光芒丝毫没能照亮吃人的世界。哪怕待到共产主义完全实现的时代,人们依然能观鲁迅而悲哀而警醒。

这段扯得有点远。

相机所记录的,远不只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美好世界。

相机所记录的,更是那一个个战场上生死的瞬息,一片片农田一簇簇乡村中劳动的痛苦,一排排冒着黑烟的烟囱中工人的劳苦与剥削。

这世界并不全是美好的是甜的。

诚然,相机是有偏见的。可再有偏见的相机也抵得过自认最最客观的人的口述。相机并不只是记录“甜”的。

拍下了被汽油弹烧伤的裸体女孩后七个月,再激烈的反战浪潮中,越南战争结束。

相机留下了挥舞着链球的巴勒斯坦人民与举枪冲锋的苏联政委,插上硫磺岛的美国国旗与插上国会大厦的苏联国旗的记忆。

崔松旺拍下了黑砖窑的智障奴工后,警方突袭砖窑,解救了30名智障奴工。

相机还可以拍下非典时抗击疫情的带着厚棉纱口罩的医生,拍下工厂里流出的污水与废气。

(在此推荐柴静的《看见》,事实的力量,新闻的温度……)

 当真相都得不到记录时,那大行其道的又是些什么呢?所以,拿起你的手机,相机;拿起你的笔,敲下你的键盘。不惮于记录真相——好的,抑或是坏的,则真相自大白矣。你所做的,并不比战地记者更渺小,也不比采访“甜”的记者所做的更高尚。

你们所做的,无非都是为了满足人类对真相最原始的渴望罢了。

 

记于2025.3.22,其时有位同学因拍到场下同学不雅言论而被抢相机,由此有感而发。

完稿于2025.5.21,只是恰好登上了blogger,于是补完结尾发上去了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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